朱成璧心中一动,方才明白昨夜在月影台,恩贵人欲说又止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也明白了那句“颇有些心性”是何意思,看来昨夜恩贵人对自己的同乡还算是网开一面,只是见识到今日背主弃义的素馨才会痛下杀心吧。如此看来,恩贵人确实重情义,但也会分辨利害、直言仗义,不觉生出了几分好感。
“没想到恩贵人的眼神真是好,隔了这么远也能知晓是系线的问题!”玉厄夫人眼见兵败山倒,对恩贵人更为恼恨,出言讥讽道。
“嫔妾出身低微,在织造局织补多年,所以能够看出细微差别。”恩贵人微微一笑,坦然道,“奇技淫巧,万万不能与夫人相较。”恩贵人此言似有几分感伤身世,弈澹闻言不由多出一分怜惜,冷冷看住玉厄夫人道:“夫人今天多言了。”
玉厄夫人今日多次遭到皇帝指责,旁人便也罢了,偏偏皇帝为了一个出身织造局的贵人也指谪她的不是,不由气得发怔,扭头不再言语。
朱成璧此刻方拿了帕子点了点面上泪水,弈澹微见愧色,起身握一握琳妃的手,低低道:“琳妃受委屈了。”
朱成璧也不多言,只低了头轻轻道:“谢皇上明鉴。”
皇后眼见事已至此,晓得之前的种种算计全都一败涂地,心中又急又痛,也不敢在面上发出来,只做赔笑:“方才本宫气急攻心,也是为皇嗣才会如此,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朱成璧温和笑道:“皇后娘娘忧心后宫事宜,身体力行、甚为操劳,嫔妾自是万万不敢责怪娘娘的。”语毕,朱成璧不去看皇后微微发青的面色,转身看住一脸惨白的睦嫔,悠悠道,“只是本宫实在奇怪得很,那不成睦嫔是一早就准备算计本宫的吗?本宫与睦嫔似乎并无过节啊,要不然,是睦嫔为人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么?”
睦嫔不敢面对琳妃的眼神,强自支撑着道:“没有他人,只是嫔妾想要算计你!”
“睦嫔进宫不过一年有余,竟然想要算计正二品的琳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和妃轻一嗤,“遑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