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养于长春宫数月,皇上已经给了莫大的恩典啊。”
岚音回过神来,突如其来的旨意打破了自己对皇上唯一的幻想。
心中忍着痛楚,颤动的讲道,“梁公公,八阿哥还小,待稍过时日,我再亲自将其送往钟粹宫。”
梁公公无奈的摇着头,“皇上金口已开,圣旨已下,今日杂家便要抱走八阿哥,望良贵人见谅。”
压在心中的委屈倾巢而出,岚音的泪再也无法隐忍,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我不信皇上如此狠心。”
毅然的起身站立,跑出门外。
“主子。”落霜追赶着紧跟其后。
“良贵人要爱惜身子啊,皇上……”梁公公欲言又止,怎能告知良贵人,皇上是数夜未眠写下这道圣旨,每一字,每一笔,都倾注了皇上所有的痛心。
因为皇上知道,这道圣旨一下,便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情丝,从此以后,皇上只能在午夜梦回时独自伤感,帝王亦难做啊。
梁公公将手中明黄的圣旨放在花梨木的茶几上,吩咐着宫人将八阿哥抱走。
伴着婴孩的哭闹和宫人低低的泣声,长春宫内外阴雨绵绵。
岚音这时已经跪落在乾清宫前满是青苔的台阶上,天上乌云漫天,黑压压的一片,惊蛰过后的春雷滚动,豆大的雨滴落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乾清宫内静寂无边,袅袅生烟的香气,却令人愈加的清醒。
玄烨与裕亲王福全面色冷峻,寒意无边。
“此死婴极有可能便是狸猫换太子中的狸猫啊。”玄烨缓缓的讲道,察哈尔部的确有通天的本领,竟能漫天过海,堂而皇之的将婴孩带入宫来,若不是自己及时下旨严查宫门,恐是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此男婴未及时送出宫去,便证明此人必为宫中之人。”福全沉思的应道。“此等惊天大计,难道是稳婆和太医院之人?”
“所有人皆有可能。这男婴有可能未有机会被送进长春宫而被人溺死,又有可能早已藏匿在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