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下吧。”轻声道。
文杏对她的态度虽有礼却也很疏离冷淡,知微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她初初到来,连脚跟都还没站稳,哪里有收买人心的条件。再则说,除了姜嬷嬷,其余的丫鬟婆子大概都是徐氏的人。
“文杏,我带来的那块牌位,你放在哪里了?”知微坐在床上,强忍着没发出舒服的喟叹。
雕刻得精细奢华的黄花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挂着刺绣精湛的长命平安图,枕下柔软舒适,绸面绣花填充式棉枕,松软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柔软的足以令人整个深陷入内,那十三年里睡惯了木板拼凑搭成的高低不平的硬床,现在才知道这种柔软有多令她想念。
青花缠枝香炉里点着松柏香,轻烟袅袅,让人瞧着便心里安宁。
“姑娘,那块牌位奴婢给你收在梳妆桌上了。”文杏轻声道。
“我知道了,这里不用值夜,你下去休息吧。”知微柔声说道,“那块牌位,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任何人动!”
文杏应了是,便退下了。
知微待她退下去了,又从床上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去翻大夫留下来的伤『药』。
“哎哟我去”
全身都痛。而明知道她受了伤,却没一个人都没过问,更别说留下来替她上个『药』。便连那姜嬷嬷,怕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命令,不好亲近她的。
知微找到『药』,也不敢直接就往身上涂抹,嗅着那散发着袅袅『药』香的伤『药』,努力分辨了半天,确定是伤『药』并且没有掺杂任何有害物质后,才撩起白『色』里衣来,将衣摆塞进嘴里,这才能腾出手来,蘸了莹白『色』的『药』膏,艰难的往身上的伤处抹上去。
“嘶……”知微痛的嘶嘶吸气,身子颤抖着痛的厉害。手底下却仍是狠心的继续,湿漉漉的眼睛冒着凶光,被里衣塞住的口里则恨恨的含糊的念念有词,“姑『奶』『奶』可都记住了,打我的人……哎哟,一个都跑不了!”
福安院
“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