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皇上,与我所认识的黄公子,可能真的不是一个人。我是说,不像是一个人吧。”
“不能这样分。”蒋熙元在她对面坐下,顺手揪了一片叶子在手里捋着,垂眸说道:“你看见了这一面,我看见了另一面,但终究是同一片叶子。”
夏初看着他手里的那片树叶,不免又回忆起苏缜曾经说过的一些话来,关于他的家庭关于他的母亲,他曾淡淡提起又轻轻放下。如今知道了他是皇帝,方知他所经历的一切,方知那不经意流露的哀伤与惆怅背后的伤痛。
思想起来,愈发为他心疼。自己寥寥的劝慰曾经多么无力,而该心疼的时候,却又已经过去了。
她犹自出了一会儿神,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只拣得一句话,像问起经年不见的老友故交一般问道:“他现在一切都还好吗?”
“你指什么?”
“我指一切。”夏初抬头看着他,神色略有不悦,“大人既然想与我说说,何必还要带着刺探呢?”
蒋熙元轻笑了一下,有点苦涩,“淮水闹了灾,他现在正忙着赈灾之事。身体倒是好的,情绪……,如果不想让人看出什么来,别人也就看不出什么。”
“可大人还是看出来了。”夏初扭开目光,低头一下下地划着自己的掌心。
“我不是看出来了,我只是无意间知道了。”蒋熙元低声道:“那紫玉的葡萄坠子用玉珠串成了手串,如今就挂在他的腕子上。腰佩扇坠都要离身,手串却不必,我想应该是这个缘故。”
夏初心里像被芒刺扎了一下,随着悸动带出些疼痛来,依旧低着头,“原是新婚的贺礼,最后变成了临别的纪念。若知……是这样,当初不如不买。”
“当初……”蒋熙元往后仰了仰,看着西京城的方向,“所有的当初都是因为不知道以后。也许以后他知道了你是女子,又要后悔当初的告别。”
夏初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大骇,手上顿时失了控制把自己的掌心划的生疼。她猛抬头去看蒋熙元,蒋熙元也缓缓地转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