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可查到生事者何人了?”
“王槐。以前的捕快,如今镖局管事。”
“王槐……”苏缜沉默片刻,嘴唇轻轻地动了几动,最终却换了几乎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暂时不动,你先下去吧。”
闵风应了个是,退身出去了。
御书房里静似荒芜了一般,几十盏烛火映得光亮如白昼,毫无朦胧的美感。龙书案上堆满了奏折,林林总总的内容里全是冷硬的现实,容不下一点柔软。
苏缜独坐在书案后,低头看着手掌中的那枚紫玉葡萄坠子出神。
夏初现在真的一切尚好?见过她在堂上侃侃审案,见过她查询线索的专注,见过她谈起案情时的神采。她真的很喜欢那份职业,如今却被误解,被中伤,如何还能安好?
可,好如何?不好如何?横竖他什么都做不了。夏初是开心还是难过,是喜悦还是悲伤,他关心,却又他统统无关。
之前夏初受了伤,他还能让人送瓶药过去,现在却连这个都做不到了。他失去了所有关心她的权力,只能远远地看着,听着。
他想让闵风去杀了那个王槐,可事情由他而起,他死了矛头难免会再指向夏初,只能等尘埃落定再说。而等尘埃落定,大概也轮不到他出手了。
不能靠近也就罢了,甚至想默默的为她做点什么似乎也没办法。黄真果然是消失了,而苏缜与夏初从无交集,无从插手。
都道是关心则方寸乱,可现在方知原来无关才最伤人。
道别的话再难终有讲完的时候,终有转身而去的一刻。可这想念绵长,心绪难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他也想忘了,可偏偏又有事撞进来,像是成心与他做对一般。放不下的忧心。
苏缜有点头疼,脑袋也有点昏沉,可房中的清神香却非让他醒着,因为他得醒着。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管他现在感受如何,心情如何。
今日如此,明日亦是如此。
明日除了淮水水灾之事,恐怕弹劾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