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班子里头审汤宝昕,就被去吊唁的戏迷知道了。这下子好了,一帮人呼天抢地的嚷嚷,说要亲手宰了汤宝昕以慰月老板在天之灵。”
“放屁!月筱红到底怎么死的府衙还没个定论,他们瞎捣的什么乱!”
“谁说不是呢。”常青也很无可奈何,啧了一声说:“可他们不管这个。我去了就围着我问我为什么让凶手逍遥法外,问府衙是干什么吃的。头儿,我把汤宝昕带出来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差点就被围殴在德方班的门口。就现在,还有戏迷在府衙门口等着呢。”
“等什么?”
“等着府衙升堂审案啊!章仁青也跟着过来了,他说来龙去脉他知道的比较清楚,要是升堂的话他能做个人证。”
“什么就升堂审案!眼下连个眉目都没有呢。”夏初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悔自己问完话后没叮嘱蓝素秋两句。她倒是把他当个男人看,没想到这伪娘如此八婆。
“我也这么说,但没人听。”常青摊了摊手。
“行吧,先去问问再说。”
常青点了点头,跟着夏初走出了捕快房,“头儿,我先去吃点东西,饿死了。”夏初挥手让他去了,自己直奔班房。
班房里,章仁青在墙边的凳子上坐着,脸色很是不好看,汤宝昕则贴着对面的墙站着,头发有些蓬乱,低垂着头。
听见夏初进来了,汤宝昕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言未发,苍白的脸上唯有双目通红,倍显颓丧。
夏初一看那双眼睛,不禁心有戚戚焉地充满了同情。想想月筱红又想想自己,看着汤宝昕便联想到了苏缜,竟觉得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生离与死别之差罢了。
章仁青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对夏初拱手见礼,道:“官爷,我是来升堂作证的。月老板被人谋害一事,德方班已经私下里查过一遍了,事情我这都清楚,您尽管问就是了。”
夏初转头看着他,冷嗤了一声,慢悠悠地道:“章管事好本事,不过一天的工夫就把案子查清楚了,夏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