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尾炎,得做手术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秦泽阳坚持说。
这会儿我已经看不见东西,眼睛里只有微微的光亮,应该是停车场的灯光。疼痛一阵一阵袭来,一阵一阵加强,我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没了气力。
“你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去医院。秦泽阳,我没事儿,可能是例假来了的缘故,女人这样很正常的,你别大惊小怪。”我企图撒谎骗秦泽阳,可我刚说完话,立即晕了过去。
我想,如果没有这场意外,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我已经胃癌晚期,命不久矣。
但现在,秦泽阳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见自己在病房里,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回忆起那阵疼痛,心有余悸。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病号服,手上打着吊瓶,空无一人的房间,窗子没关好,窗帘随风跳舞。
我伸手去拿桌上的手包,想看看几点钟,怎么摁也没反应,估计是没电了。
昏迷之前,我记得我和秦泽阳在一起,现在怎么不见人?我微微起身摁了铃,招来护士的同时,秦泽阳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温水瓶,面色有点奇怪,但是看我的时候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等护士给我检查了,重新换了一瓶水离开后,秦泽阳轻声问我,“婉静,你要喝水吗?”
我点点头,的确是有点渴了,这会儿只觉得嘴巴干。
“好呀。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把你困在这里。”我云淡风轻地笑着,其实我清楚,秦泽阳差不多知道了,我莫名其妙地昏迷,怎么可能没事儿呢?“现在几点钟了?”
“凌晨四点。”秦泽阳一边倒水一边回答我。
算算时间,我差不多昏睡了六个小时。
“哦。”我接过秦泽阳递来的水,正准备喝,他善意提醒,“你小心烫。”
我没心没肺地冲他一笑,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忽地埋下头,然后,我发现,秦泽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