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稀薄的黑幕,她的脸上露出静谧而祥和的神采。
他顺着她的话,道:“嗯,都是我的错。”稍顿又道:“小厨房的事,你处置得很好。往后啊,内院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想要撵谁就撵谁,你喜欢用谁就用谁。”
她不懂他的意思,问:“四院的人也能动?官家不会对你生二心?”
赵曙勾唇笑道:“官家宽厚英武,国事繁忙,怎会计较这些。”
滔滔叹了口气,道:“官家倒可以不计较,难免那些谏官们说你藐视朝廷,不将官家所赐放在眼里。”赵曙颔首笑道:“眼神倒很利索,想得也长远,很好。”
两人正说着,车忽而停下,婢女隔着车帘道:“殿下,娘娘,请下车。”玉霖听了小厮通传,早早儿就拿了蓑衣、纸伞、手炉等在门口候着。她原本心里十分忐忑,赵曙出门时那般火气,若是主母再有什么,今晚上谁都别想睡好觉。直到见了赵曙抱着滔滔下车,两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这才落下心中大石,含笑迎上前。
高氏用过晚膳,吩咐初夏端了半滚的温水来,脱了鞋袜,正坐在炕边泡足。忽有叩门之声,初夏问:“是谁啊?”外头有声音道:“初夏娘子,我是廊房当值的苦婆婆,想与高娘子说两句话。”
那婆子欺弱怕硬,尖嘴猴腮,初夏最是讨厌,便当着高氏的面道:“高娘子已经安寝了,有话明儿个再说罢。”岂料那婆子不依不饶,道:“我与初夏娘子说两句,也是一样。”到底撇不开脸面,初夏只好开门出去。风雪肆虐,苦婆婆裹着灰布袄子,头上戴着雪帽,哈着热气,眉眼处像是结了霜,白花花的,压得眼皮都撑不开。她朝初夏福了福身,堆笑道:“苛扰了娘子,真是罪该万死。”
初夏冷声道:“苦婆婆有事便说,倒不必拘礼。”
婆子哆嗦着从袖口处取出一个绣着石榴纹的荷包,递予初夏道:“我家女儿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娘子拿着玩儿罢。”
初夏才瞧不上,正要推辞,手触到那荷包,才知里头硬邦邦的,似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