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少将军的妹妹、简容的心上人便很少再来了,问那少将军,少将军总是搪塞一句便拉着他继续论书。简容心里有些疑惑,也曾专门去将军府上找那姑娘,却每每将迈进将军府的大门,便被这少将军拐到书房中,或者看书,或者描画,或者作诗,或者品茶,但就是见不到这姑娘。
直到有一日,那姑娘出嫁了。迎娶姑娘的人,并不是简容,而是外地一个小郡王。迎亲队伍有千米之长,想必那小郡王家里十分有钱的。这队伍便经过了一水居。
简容便站在路中央将花轿拦下,面色大抵十分凄凉,“你怎么嫁给了旁人?”简容问。
那姑娘并未下轿,隔了绣着凤戏牡丹的轿帘,声音也是十分悲惋:“我也曾想嫁给你,只是缘分不到罢了。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是以才会和哥哥缱绻羡爱。”
姑娘这句“缱绻羡爱”无异于轮了简容一个闷棍。直到迎亲队伍从他身旁穿过,直至不见踪迹,他依然愣在原地,怔怔思量着“缱绻羡爱”四个字。
他如何也不能明白,他心爱的姑娘,为何要用这个词来形容活脱脱的两个男人。
但是三人为虎、众口铄金,那姑娘这个词当街一念,虽是隔了轿帘,听着却也是清楚明白。失了心上人的简容当日便成了诸人口中的谈资,有些人甚至蹲在他一水居的门口,想目睹一下简容那“余桃”尊容。简容内心悲愤,怒火烧红了眼眶,终于忍不住奔到将军府去找那少将军对峙,问他为何自己心爱的姑娘认为他同他缱绻羡爱了。
少将军见着他竟不自意先湿了眼眶,怅然道:“简容,小妹终于远嫁,你我再无障碍了。”
简容一瞬僵住。
反应过来,简容当即失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奶奶的原来如此。
简容自此对这位少将军恩断义绝、避而远之了。可那少将军执着得很,整日整日立在一水居门口,顺带挡了来这书店的看客,俨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情种。简容戚戚焉,在可畏的人言中,他这南风之流的名目怕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