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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只有四十来平米,原本里面倒是有两张木台子,但是一下子搬进来这么多尸首,就只好将木台子移到一边,村里人的遗体全都放在了地上。
一排**具,排了整整四排,每一具遗体都躺在草席之上,身上盖有一块白布。配合着昏黄的灯光,再加之从四个角落里翻涌过来的冷气,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凉,看着人触目惊心。
我和小娘们冻的直哆嗦,脸上未干的泪痕,此时像是幻化成了无数冰针一般,深深的刺入了脸颊的嫩肉之中。
村口的二大爷,西头的王大婶,三叔、三叔的儿子,南口的五爷一家,东头的四爷一家……
每掀开一块白布,每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容,都像是一根壮硕粗大的撞锤,猛烈的撞击着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份脆弱。
一路而来,像是走过十八层地狱一般令人煎熬,我感觉我的心在被凌迟。当最终老爹的面容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崩溃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股悲痛。泪水犹如决堤般奔涌而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鸣响彻整个房间,震耳欲聋,几近气绝。
声嘶力竭之后,我不能自已的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老爹的怀里,额头紧贴着冰凉的身躯,曾几何时,这幅身躯在我心中,那就是一座山。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好似丢了魂一般的没了意识和记忆。我完全记不得那悲痛欲绝的分分秒秒,脑子里有过任何思考。直到小娘们哭天喊地的悲鸣声,像炸弹一样轰来,我才稍稍找回了一点神。
我举起衣袖往脸上狠劲地一抹,起身走到跪在他娘身边的小娘们身后,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我用力的晃着小娘们,而他却像一摊烂泥一样扶不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小娘们带着哭腔哽咽着,“我娘……我娘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揪着小娘们的衣领口,再一次把他提了起来。“你到底哭够了没有,如果把眼睛哭瞎,能换回你娘和我爹,那咱俩兄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