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别冻着了,先找个加油站吧。”
车子沿着公路缓缓地开,越往下开越荒凉,路灯都变得稀少起来,我在副驾驶座上抱紧了身体,嘴唇都冻得发抖了。
还好穷途末路之时,我们终于找到个24小时加油站,杜译承下车加油,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一杯热饮,我坐在车子里抱着杯子慢慢地喝,杜译承站在车外,手臂撑在车门上,也在喝热水,我抬起头,刚好能看到他扬起的下巴,有点青色的胡茬,看得我想用手摸看看。
加满油后车子继续上路,天边已经出现了点青白色,漫长的夜晚竟然就这么过去了一半。
杜译承这回开得很慢,估计也撑不住了,毕竟一晚上没睡,我靠在椅背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看到杜译承也睡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歪着头睡着了,在他头要落下的时候,我凑过去,用肩膀接住了他的头。
于是他就这么靠着我的肩膀,睡得安宁而恬谧。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我刚好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粉红色的嘴唇,带着点青色胡茬的下巴,T恤的领口有点松,隐约间我能看到一点,视线沿着他的胸口一路往下,黑暗中我竟然兀自红了脸,忙把脸别到一边。
远处天空的青白色的范围又扩大了许多,我看了看天空,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
我的脸颊靠着杜译承软软的卷发,也睡了过去。
我是被阳光叫醒的。
晨曦落满眼皮,在视网膜上落下一片通红,我不适应地皱了皱眉,恋恋不舍地从梦中醒来。
“老师,早上好。”
似曾相识的问候,我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动了动嘴唇,说:“早上好。”
日出在我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过去了,我从未见过这个城市的日出,但是有人陪着的感觉还不错,我没有睡饱,醒来后就着之前的姿势又睡了会儿,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是枕在杜译承的大腿上的,他开着车窗,在抽烟。
那一刻,真有种末日逃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