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于薄玉乔而言,永川涧之中的日子也算不得难过,起码比瑞王府之中的勾心斗角是要强上许多,若是京中没有那些她在乎的人的话,想必她便会生出永远留在此处的心思了。
先前慧智和尚便曾言道,因着有孕的缘故,所以腕骨上头敷着的草药,药性并不很烈。同理而言,效果便也并不如何,薄玉乔仍是感觉手腕刺痛,虽说不若将将受伤时那般严重,但也是极为难耐。
苦笑着抬起左腕,望着腕骨上缠着的一层层白布,薄玉乔右手的指尖在白布上轻轻滑动,抬眼儿瞧着窗外不断名叫的杜娟,那一声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让她心绪也浮起一层层的波澜。
还未待薄玉乔缓过神来,便听得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大抵便是前来伺候的沉香。这丫鬟极为妥帖,想来是欲要将房中的温水也换过一次罢。
陡然,薄玉乔被人由后头紧紧环住,结实有力的双臂箍住她的肩头,让她丝毫不能动弹,将开始薄玉乔还是有些惊慌,但瞧见那人袖襟上纹绣云纹的花样,以及身上已经算不得明显的甘露香气之后,她也便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不是楚峥还有谁人?
想到楚峥来永川涧将她寻到,薄玉乔便仿佛落叶归根一般,霎时间有了归宿,整颗心都平静下来,先前那股子淡淡的郁燥,如今尽数消失,想来是安心了罢。
盛极的艳丽容貌上此刻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杏眸之中浮起了一层水雾,红唇轻启,道。
“殿下,你来了。”
许是薄玉乔的言语中带着些许哽咽,让楚峥心头不由也升起了一股子刺痛之意,若非他去苏州围剿吴显益,乔姐儿也不会被廷远风掳走,虽说跳脱了廷远风的钳制,但想必亦是受了许多苦楚。
一想到薄玉乔不在他身畔的感觉,楚峥只觉得心痛如刀绞,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将下颚靠在面前小娘子的肩头,炙热的呼吸打在薄玉乔的耳廓,使得那白玉般的肌肤不多时便染上了一层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