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来,我们在楼下碰见,是曾子默刻意为之。
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心情应该是极差的。而我一时粗心,只是像平时一样对他冷嘲热讽,从而让他心灰意冷。
为什么一件事捋顺之后,我会觉得自己有些十恶不赦了呢?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上楼前那一刻的情形,曾子默神情沮丧,浓眉紧蹙。
沈冰电话挂断前,说了我几句:“陈天喜,我不知道你对魏勋是什么态度,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对待曾子默。”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对曾子默好一点,全世界都要讨伐我似得。
电话拨过去的那一刻,我还琢磨着,曾子默虽然有时候不大讨喜,可是他帮我在先,就算看在沈冰的面子上,我也应该这么做。可是电话接通后,我又有点后悔了。
“曾子默。”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子默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好像喝多了。
“你在哪里?”
“我……我在学校。”
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他脑子抽了?
脑子更抽的还有我,十点多了,还撑着伞出门。
好在有打车软件,学校和我的住处距离也不算远。只是铁门紧闭,他曾子默是怎么进去?答案比较明显——翻院墙。
好在这种事情难度不大,只是弄得我满身是泥。
我一边撑着伞四处瞎晃悠,一边给曾子默打电话。这一次我没给他牢骚的时间,电话刚刚接通,就问了他具体地点。
曾子默回答的是操场。
我顺着校内的提示牌走,好一会,才找到了操场的位置。远远看去,几盏路灯孤零零站在细雨下,发出昏暗的灯光。
孩子们都在上自习,操场上静悄悄的。我琢磨着再给曾子默去个电话,一抬眼,就看到了篮球架下坐着一人。
女人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曾子默。
我快步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曾子默的身旁,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