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便在一代代传承着。
想来天家威仪,到底是与金玉满堂繁华富贵无关,如此巍巍之态,岂是寻常的金银财宝可相比拟?
王娡看着白玉砖面,那玉色温润如云雾,映出人不甚清晰的容颜,越发显出迷离之态。
而今太子大愿得偿,前途如锦,只差一道登基仪式。他终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罢,王娡闭上眼睛,将眼泪埋在眼底。
如今昭告以下,只待三日后的登基大典。
夜间王娡去陪皇后说话,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封号,便是昭成明睿端礼孝文皇太后。
如今太后的情绪已是慢慢平复下来,一日之中总是安静的时候多些。
王娡慢慢走进未央宫,只见得宫内烛光微弱,影影绰绰。
她恭敬地俯身请了安,起身温言道:“太后可是在读书?这样烛光微弱,想必是伤眼睛的,妾身吩咐她们再多点几只蜡烛罢。”。
太后摇了摇头,拍一拍身边的香蒲软垫:“过来哀家身边坐。”。
王娡依言过去坐好,看见竹榻上散落着几张香茅纸,似乎是极久远的旧物了,纸张已是微微泛黄,边缘有了不甚清晰的褶皱。
王娡微微扫了一眼便明白过来,这是尚在代国时的先帝写与太后的信笺。
如今斯人已逝,独留太后良苦此身。
往日情意绵绵的信笺,也成了伤心之物。
太后凝视着她,微微笑道:“哀家如今眼睛不大好使了,翻出先帝的旧物竟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当真是不中用了。你年纪轻又识字,就由你来读给哀家听。”。
王娡惊闻太后的眼疾,仔细一看果然已是有了浅浅的白雾,心知太后必是这几日流泪过多,伤了眼睛。
想着明日也该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看才好。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笺,唯恐摔碎了它。
信笺字迹清俊,已是积年之物仍旧有着浅淡的芬芳。
她仿佛透过这信笺,看见多年前一往情深的先帝,带着怎样爱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