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旷昏暗的天边突然有一轮牙白的月儿升了起来。极缓,极轻,悄无声息。等到爬上了梨花的枝头便不再往上腾,只定格在那一处,变得柔亮。
我心悸难掩,转头去看师父。他正望着那轮渐渐变大的清辉出神,月光照着他俊郎的脸上,时有浓郁之美,亦有清素之灵。
许是知道我在看他,他低下头来,声音如玉般暖心:“阿辞,想不想离月亮再近一些?”
此刻我的脑中,只有“人面桃花”这四个字!
师父又问了一遍,我才“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惊道:“额,可以吗?”
“跟我来。”
腰上被师父的手一揽,我的身子陡然轻了,离地往梨花树上飞去。风吹过耳畔,如杨柳拂开江面水,留下点点眷念。
师父的脚踩住枝丫借力,眨眼便到了那轮满月之下。
月光轻且柔,即使离得这么近,也伤不了眼睛。
我细细望着,仿若近在手边,伸手去摸,没想到真的触到了一片微凉。比暖玉冷,比冰水润。
“阿辞,酒呢?”
师父没有如我一样去抚摸那近在咫尺的月亮,而是问我要起了酒。我有点不好意思。自从那天从曲三清那里晓得师父沾酒即醉后,我就每时每刻带了一点儿酒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哪知道师父都晓得!
我把用小玻璃瓶装着的一两酒递给师父:“只有这么多,够不够?”
师父打开玻璃瓶盖子,把酒拿到鼻下闻了闻,又递还给我。我接过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小口。
这是果酒,酒味极淡,但对于很少喝酒的我来说,那酒一入喉咙,就一路烧到了胃里。我憋了好大劲才抑制住想要吐出来的想法,又抿了一口。
“古人酒喝讲究千杯吞尽山河,现代人崇尚温酒磨情调,”我把酒给师父,他又凑到瓶口嗅闻一下酒香,我便笑了,取笑他,“师父,这么好的月色美景,你这样喝酒可不行哦……”
师父复又把酒瓶还给我,伸手往如玉镜的月亮上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