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胜利的只有时间,它永不消失,永不停止,如奔腾东去的大江带走一切恩怨情义,不留一点痕迹。
可我心里余烬未完,我不甘心接受这个命运,我已被它摆布了一世,从前我那般认命,不争,不怨,不恨,任凭它随意将苦难屈辱加诸在我身上,我忍了那么久,最终换来的却只有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我看着白玉,清晰的对她说,“我要回去,帮我,找一辆车,我现在就回去。”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走得了那么远的路?外头雪那么大,官道上都封了……”
她还在说,我已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她一把拉住我,又气又恨,“你,你现在回去有用么?人都不在了,何况你又没有旨意……”
我挣脱她,继续往前走。旨意,这不重要,就算是死,也不能再让我感到恐惧。
“元承!”她凄厉的叫着我,还是令我停住了脚步,她挽着我的手臂,哀戚道,“你就算要走,我陪着你。可是,你不能这样出去,你得……换上丧服。”
我浑身一颤,她手里一团惨白的物事再度刺痛了我,我转过头不看它,只对她沉默的点了点头。
上一次穿丧服,已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是为先帝。我猛然间记起她临终前,颤抖的指向我的手指,她最后的恨意……其实我早就是个该死之人了,她欺骗了母亲,留住了我的性命,留了二十二年,现在该是我还这笔欠债的时候了,还给她,还给先帝,还给所有恨我入骨的人。
“白玉,今天是第几天了?”我问。
她明白我的意思,叹气道,“第七天了,你昏迷了五天,只能靠喂些汤水给你,你看看你自己,瘦得都脱相了。”
我不想看,但我要去见她,她一定不想我那么狼狈,她一直喜欢我清爽干净的样子。我对白玉说,我想吃饭,还想沐浴。她皱眉听着,然后笑了,那是有一丝怨气,几许伤感,十分无奈的笑容。
她做得尽是清淡之物,我此刻也只能吃得下这些。我把自己清洁干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