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到新鲜的玩物,一时间好似把对我的厌烦都抛到脑后了,只拿着那喂食的小银勺逗弄着芙蓉鸟,一面笑对孙泽淳道,“本公主那日不过提了一句,难为你竟这么快就给我寻来,内廷有你这般效率的人才,我很是满意。前儿高姐姐带着她小儿子进宫请安,说起来,外头宅门里的爷们儿如今流行玩鹰呢,还说起高姐夫熬鹰的一套本事,可有趣儿了。回头你吩咐御马监的人也找几只好的来,训好了表演给我瞧。”
孙泽淳脸上堆着笑,一叠声的答应,躬身道,“公主放心,您交代的事儿,奴才一准不敢耽搁,出了长春宫就去传您的旨。奴才必不让您等长了时候,早晚催着他们。年前争取就让公主瞧见训好的鹰,回头郡主再来您面前说嘴,您也能痛快的给她两句了。”
听着孙泽淳这一席话,我不由得转而打量他,他低声下气的谄媚态度令我吃惊,而他自称的谦辞更令我惊诧,内臣一向自称为臣,从未有称奴才者,如此奴颜婢膝亦让我心生不满。
我侧目的样子没有逃过公主的眼睛,她不无得意的看着我道,“周掌印好像很惊讶没听过他们这么说话这是我新改的规矩,邓妥,给周掌印说说,本公主的规矩。”
一旁侍立的邓妥立刻躬身道是,面无表情的略一欠身,说道,“公主殿下钧旨,内臣本是皇家奴仆,是卑贱之人,身份低微,怎可随朝臣一道自称臣,本就属逾矩,故责令内臣在公主面前一律自称奴才,以示天家尊严,警醒内臣恪守本分。”
不等他说完,殿中人包括孙泽淳在内都已悄悄地觑着我的脸色,见我平静如常,都松了一口气。然而我只是面上平静,心里既气愤,亦不免难过。公主这样恨内臣,也是因为恨我之故,却对内臣这个群体折辱至斯,也算是开国朝先例了。
公主笑意森冷,扬眉问道,“怎么样,你觉得这个称呼如何当然了,本公主不会这般对你,你可是母亲面前得意的人,母亲曾亲口说过,你是她的臣子。”
她徐徐移步靠近我,压低声音说着,“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