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陛下瞥了我一眼,问,“你看见了,柴冲这种大逆之人的后代都流入内廷了,还起了心思勾引储君。这些人倒是十年磨一剑的报复朕啊。”
“母亲!绛雪没有勾引我,请您不要这般欲加之罪。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陛下赫然打断他,问道,“那么你呢?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我……”太子垂目,半晌似下了万般决心,仰首道,“是,我是知道。可我就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别说绛雪不清楚这些陈年往事和恩怨,就是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难道还能处心积虑的报复不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母亲,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糊涂!”陛下气结,指着太子怒道,“韦氏收养她,又把她放入宫中,这内中必有缘故,你不疑有他还为其辩解,已是色迷心窍,昏聩已极。你说她不会处心积虑复仇?那么她又为何一意的勾引你,将你迷惑成这般不顾皇室尊严,不顾母亲心意,定要娶她为正妻的忤逆样子?你当真蠢到不明白这些人的用心么?他们当年反对你的母亲!时隔多年仍然贼心不死,他们是要借着你翻案,倘若你中了计,遂了他们心愿,你就是不忠不孝之人,试问那时你又把我置于何地?”
太子听着她的话,呆立当下,他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么多,更没有将一段单纯美好的爱情想象成为背后暗藏复杂阴谋的政治诡计。
陛下略微舒缓了一口气之后,沉声再问,“你现在知晓其中利害了,我问你,你执意要娶这个罪臣之女,若是日后她利用你的感情,逼你为柴冲翻案,你会怎么做?”
太子凝眉,仿佛在想象那个画面一般,良久之后他再度扬首回道,“母亲当年杀柴冲确是操之过急了些,他不过是因大礼仪才起了意气之争,算不得什么重罪。儿子日后若是为他平反,昭告天下也可以显示母亲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彰显皇室大度。于母亲来说并非坏事,何况人已死了多年,母亲终是胜利者,难道就不能给予失败者一点点怜悯和抚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