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臣的身份便是她的臣下,仆人。只是臣一时想不开,才会和公主僵持……”
她挥手打断我,不耐道,“她让你跪着给她讲课,还不算过分么?身为公主竟然连尊师都做不到,分明是德行有亏。罢了,我已暗示过她了。等过了年,也不必你再去教她,我瞧着她的性子一时难改。只是你终究太好性儿了,下回碰到这些事就该早些来回我。”
她叹了一口气,推心置腹的说,“别说宫外头了,就是这宫里,多少人看你眼红,看你不顺眼,巴不得找个由头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或者让我对你生个嫌隙。虽然防不胜防,你也该知道好好利用你的优势,你最大的靠山就是我,这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可到底也没见你好好用过。”
我思忖片刻,亦诚恳吐露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中所想,“陛下适才说的理由只是其中之一。臣固然不想辜负您所托,但对于公主,臣也觉得心中有愧。无论如何,公主外祖的赐死诏命是臣亲口宣的,公主的父亲多多少少因为臣之故不能在她身边,陪伴她长大。这些都是臣觉得对不起公主的地方。她有恨臣的理由。臣没有责怪她的立场。”
她蹙眉,眼神像看一个无可救药之人,嗤笑道,“你果然好久没出去历练了,心肠又软的一塌糊涂,满脑子都是些歪理。依你这么说,她最该恨的人是我,秦太岳是我杀的,秦启南是我放逐的。”
我轻轻摆首,笑道,“不会。世人都只会恨君主身边的奸佞小人和红颜祸水,所以即便有安史之乱,白发宫娥也会闲坐忆玄宗,离乱的骂名便交给杨玉环来背好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这番话,她听后果然大笑不止,伸手点着我笑道,“你如今越发脸皮厚了,拿自己比上杨妃了?罢了,我倒说不过你,那便只好似玄宗宠杨妃那般,宠着你罢。也不能让你白担着虚名不是。”
我对她和煦的笑着,心中却一片茫然,实在不知她还能如何宠信和维护我。
天授十四年上巳节后,陛下召礼部侍郎长女袁太清,英国公孙女范英,嘉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