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度与她对弈,我却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意心软之人了。不多时,我便已布好阵局令她渐生逼仄之感,她微有些诧异的抬眼凝视我,终于开始忍不住想要搅乱我的心绪,“你就那么不愿沾染朝政么?如今一发的不过问一点儿,何苦呢?我不说,旁人自然也不知道。你那好学问好韬略白浪费着也是可惜,就当暗地里为国效力,为君效劳不好么?”
我只沉默不回答她,凝神继续落棋。她不甘心的继续说,“你若是能做的那么彻底也罢了,偏又不能。你不肯帮我,怎么倒去帮蕴宪代笔写他师傅布置的功课?别当我不知道。”
我看着棋盘,从容答她,“也算不得代笔,臣不过是帮殿下改几个字。”之后顺势将这个话题扯远,“陛下看过太子做的,以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为题目的文章了么?臣觉得即能得古文义法,内中又有精透妙语,亦能切实指陈。”
“看过了,他年纪不大,倒是一副中庸中立的做派,做个守成的君主也还罢了。”她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一晒,“中立不好么?帝王之治,圣贤之道,不外一中字。陛下何必瞧不上中庸呢?”
“我偏不愿意如此。人生若事事都讲求中和,那该多无趣。帝王之道?”她目光在我脸上徘徊,轻嗤道,“所谓帝王之道,还有不能表现出喜欢某个人呢。我如今可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我心绪微动,手下一颤,将一颗本该下到棋眼上的子落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她连连抚掌娇笑,神情大为得意。我遂凝神守心,以防她继续扰乱。半柱香过后,她便再度显露颓势。
我见她大势已去,索性放松观望,且看她如何落子。她咬着嘴唇深深蹙眉,不解的问,“怎么你如今下得这般好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陛下愿意认输了么?”我笑问。
她犹自盯着棋盘,半晌忽道,“有风声,外头可是要落雨了?一会儿咱们可以去看太液池的雨中芙蕖了。”
我下意识的向外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