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我怎么会嫌弃您?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您可是两京大内十万内宦的头儿,国朝的内相!我怎么能当您的弟弟……”
我摆首浅笑,“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我只是一个想守住自己内心的普通人。阿升,别在意那些虚名,你只须记得我是周元承就好。”
我向他伸出手,他迟疑的触了一下,在我鼓励的目光注视下,他终于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诚挚的唤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唤得我心口发甜,数日来胸中积郁的闷气一扫而空,寥寥人世,我终于也有了一个亲人能让我关爱,让我疼惜。
“大人和阿升在做什么?”白玉俏生生的立在门边,手中捧着一沓奏本,“这是陛下发还的奏折和今儿的邸报,请大人过目。”
她一面递给我,一面轻笑低声问道,“我怎么恍惚间听见阿升叫大人哥哥呢,许是我听错了?”
“没听错,我才刚认了大人做哥哥!”阿升颇为得意的冲她扬了扬脸,“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试试,说不定大人也准你这样叫他呢。”
白玉极快速的蹙了一下眉,不悦的瞪了一眼阿升,没有说话。
我先拿起邸报来看,如今的邸报是由通政司定期发布刊行,记载陛下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内容的新闻文抄。
今日的邸报有一则任命官员的消息令我眼前一亮,擢升扬州学政沈继为两淮都转运盐使兼督察院盐课御史。
陛下终于颁发了这道谕旨,只是我亦可以想见其中的艰难,如此重要的职位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学政,她要面对的是满朝文武的质疑,尤其是以秦太岳为首的首辅派系官员,这些人一定为陛下没能指派自己的人而暗自不虞。
陛下发还的奏折内容并无甚特别,朱批只写道令我仔细清查廖通家产并将其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会审。
廖通之案已了解,那么我也该回京复命了。
我待要合上奏折,一行极细小的墨笔笔迹忽然跃入眼帘,那一行字的笔触甚是孱弱无力,透出几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