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是哪里人?”
我颌首道,“回掌印大人,元承今年十六,京城人,祖籍原是淮阴。”
“好地方,淮阴侯韩信,那里亦是出名将才子的地方。”
他的话让我有点难以作答。无论名将还是才子,此生都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嘴点了点头。
他似看出了我的一丝尴尬,安慰道,“你还年轻,好好伺候殿下,将来未始没有一番成就,我们这样的人,虽只能在深宫中度过一生,但如遇到圣主,自己又能尽力襄助一番的话,也一样会有机会参与和见证一个煌煌盛世。这样想,会不会让你释怀一些?”
我一怔,他话中蕴含的一抹温情让我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我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沉吟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道,“元承斗胆,请问掌印大人,为何殿下为朝廷尽忠效力,陛下却迟迟不肯立她为储君”
他温和的看着我,用鼓励的语气说道,“你读过书,可还记得隋书中文帝本纪里说过些什么”
我努力的思索,须臾,脑中忽然澄明一片,缓缓道,“听哲妇之言,惑邪臣之说,溺宠废嫡,托付失所。灭父子之道,开昆弟之隙,坟土未干,子孙继踵屠戮,稽其乱亡之兆,起自高祖……掌印大人的意思是,陛下怕废长立幼会引发同室操戈?长幼正统之道,原是那般固不可彻。”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如喃喃自语般低了下去。
他轻轻摆首,“世事亦不尽然,历史是那些成功者写就的,炀帝暴君亡国,史书工笔便说是因为废弃了长子才导致隋朝灭亡,却不见唐太宗纵有玄武门之变,后世人亦只记得贞观之治么?”
我缓缓点头,一些长久以来困扰我的问题似乎豁然开朗了些。但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问出我心中尚存的疑惑,“那么首辅大人又为何要支持殿下,而且,为何要坚持让殿下与其公子成婚?”我说完看向他,他含笑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大约问的太多,太过直白了,一阵局促感袭来,我低下头道,“元承逾矩之处,还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