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她几个儿女,弄了口薄皮棺材,把赵老头儿草草给葬了。
等赵老头的丧事儿过去以后,赵婆婆又开始盘算着,啥时候来尉氏县一趟,找我高祖父给她小儿子看看,毕竟她小儿子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直不成亲,她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就在一个月前,这个时候呢,赵婆婆的丈夫已经过世两个多月了。
这天晚上,赵婆婆坐在床头,对着油灯,正在给他小儿子缝衣裳。赵婆婆的身子骨也很不错,六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虽然下地干农活吃力了一点儿,但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还是不成问题的。
要说吧,也挺奇怪的,他小儿子自从赵老头儿去世以后,总是夜里出去,早上回来,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出去干啥,有时候回来身上一股子泥土味儿,衣服上还有磨破的窟窿,好像在泥窖子里爬了一夜似的。
赵婆婆这小儿子脾气不是太好,动不动就跟人瞪眼睛,吆喝起赵婆婆就跟主子吆喝奴才似的。对于小儿子的反常举动赵婆婆也不敢多问,见衣服破了,只能趁着儿子睡着的时候,把干净衣服放儿子床上,把脏衣服替换下来,然后偷着给他缝补浆洗一下。
这一次,他儿子晚上又出去了,出门前还刻意把身上的脏衣服扔给赵婆婆,让赵婆婆缝一下上面的窟窿,再浆洗一下。
儿子走后,赵婆婆拿着衣服,就这么趁夜缝了起来,缝着缝着,屋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声音很大,来的也快,就像溜着地皮刮过来的,“呼”地一下,院子里那些物件儿噼啪乱响,紧跟着房门和窗户突突突呼扇起来,就像有人从外面使劲儿推扯一样。
因为这风来的邪性,把赵婆婆吓了一跳,不过她胆子够大的,就想从床上下来趴窗户边儿朝外看看。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感觉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了激灵,跟着浑身发软,头晕乎乎的,上眼皮沉的就像坠了两锭银子,整个人进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这个时候,赵婆婆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突然间发现,油灯底下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