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意的美貌女子,万贵妃都不愿轻易放过。而那时她派去了结对方性命的人,大多都是汪直。”
卫朝夕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女人他也杀?”
杨福点点头:“若实在因为对方家中权势没法下手的,也得想办法把龙嗣除去。”
卫朝夕嘴唇白了白,沉默良久后,小心试探道:“或许……那是因为他在万贵妃手下当差,被迫才如此的。他还救过阿瓷的命,听阿瓷说起来也不像是坏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便像是蚊子哼哼,连带着眼睫也垂了下来。
杨福见她如此神色,语气也放软了些:“或许真像你说的,他如今不再残害无辜的女子,待沈姑娘也是真诚。既然汪直于沈姑娘有救命之恩,她必定心中对他有所感念。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最好还是能给沈姑娘提一个醒,哪怕并不能改变些什么,也让她心里有个数。”
卫朝夕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恩情不能忘,但也不能让阿瓷全然信任。我得去告诉她。”
杨福得了她这句话,初步目标已是达成,就等着卫朝夕替沈瓷将这心理铺垫做好。他稍稍松下半口气,旋即又心虚地凝滞起来,伸手再拿了一块梅花董糖,酥脆的香甜漾在舌尖,却不知为何,竟品出了一丝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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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强制幽闭结束后,汪直的身体亦差不多恢复无恙。
他听下属汇报,说现下沈瓷正在瓷窑,点点头,抽出佩剑在庭院中练了一阵,手还没生,可这过程却是索然无味。他精神不集中,练到一半,陡然没了气力,剑跌落在地,却不愿去捡,想了想,进屋更衣,还是决定去瓷窑看看。
春日抽条新绿中,他又看见了沈瓷。她手握刻刀,坐在院里的藤架之下。阳光照在她脸上,被藤架的阴影分割得支离破碎,一格暗一格亮地拼凑出她侧脸的容颜。
时光仿佛静止下来,年华凝固,温好无声。
他以前没发现自己竟也会这般诗意地去欣赏一帧静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