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突然变得很亮很亮,皎洁的光芒竟掩过太阳,已令人不能直视。可能唯一不变的是它带给人们的只有冰冷,无穷无尽的寒意。
岂非月亮本身就是孤独,凄冷的化身。
周遭的一切已慢慢的变得清晰。
古木老林,残枝败叶,污泥毒瘴,遍地白骨......
一个男子在林间踽踽独行,身上的衣服闪耀着鲜血般夺目的猩红,更准确的说那就是一件被鲜血漂染过的衣服。披肩的黑发掩住了他大半的面容,仅露出下颌的些许胡渣。
他的左手紧紧地握着一样东西,用兽皮包裹着,长不过三尺,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抓的很紧,很牢,手背上的青筋已然高耸,甚至连血管中奔窜的血液都清晰可见。
他握东西的左手牢牢地贴在胯间的位置,不论道路怎么难行,身体如何起伏,自始至终他的左手都未曾移动过一丝一毫。
他就这样缓缓地走着,不知起点,遑论终点,谁也不知道他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来。
很快,他那落寞又诡异的背影便被浓雾吞噬。
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一场梦,一场无痕的春梦。
雨势减缓,林间浓雾翻滚似浪,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满含叹息:“他,终归还是放不下。”
话音未落,又飘来一连串歌声:“世间有八苦,苦中堪行乐。一入红尘去,福祸实难测。”
歌声凄伤哀婉,幽怨绵长,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理不清的千般情感掺杂。
唱歌的人到底该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吟唱出这般惹人垂泪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