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曾说过,与周公瑾交,如饮醇醪,不觉而自醉。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是什么醇醪,简直是一瓮劣酒,难以入口嘛。大概也只有魏霸那样的匹夫才会……”
“子鱼,住口!”陆逊轻喝一声,打断了周鲂。周鲂悻悻的瞪了周胤一眼,退了回去。周胤还待再说,陆逊又提高了声音说道:“周都尉,这里是我的大帐,还请你给我留点颜面。”
周胤长叹一声,抱抱拳:“胤身体不爽,敢请告退。将军若有将令,只管吩咐便是。告辞!”说完,拂袖而去。周峻急了,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陆逊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安抚一下周胤。周峻这才如释重负,匆匆忙忙的追出去了。
大帐里只剩下了陆逊、陆岚、朱绩和周鲂四人,他们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对周胤,他们的态度非常统一,甚至无须宣之于口。
“子鱼,你接着说。“
“喏。”周鲂躬身行礼:“虽说是疲兵之计,却不可不妨。虚实交替,只在两可之间。然而,魏霸只有兵五千,而严关不仅有雄关可守,更有人马八千,魏霸纵有用兵之能,只要吕凯不疏忽大意,必然无法轻取。当初驰援,是因为吕凯新败,军心不定,需要将军声援,如今大战已经过去半年多,这样的担忧自然不存在了。就算魏霸真的去了严关,他也无能为力。久攻不下,说不定正是我们的机会。”
陆岚笑了起来:“子鱼这是要引魏霸出洞么?”
周鲂微微一笑:“诚然,诸位有所不知,魏霸如今在武陵虽说看似顺利,却有些无法解开的死结。从成都来了不少人,他们都需要财物供养,如果不开辟新的财源,这些人势必会和蛮子争利,一旦起了冲突,魏霸就很难从中调停。因此,他攻严关,打通交州商道是势在必行,盛夏出兵,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对我们来说,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机会?如今鄱阳、豫章诸群的蛮夷不安,都想着去投奔战无不胜的神将,我们仅仅堵是堵不住的,只有找机会重创魏霸,才能从根本上稳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