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方家没别的本事,也就能出几个酸儒了。”
“怎是酸儒?光看母妃这身超逸脱俗的气度就知道,外祖父和舅父肯定酸不了。”简莹拍马道。
方氏被她的话逗笑了,“什么叫肯定酸不了?要是让你外祖父那老古板听见了。不打你手板,叫你将四书五经翻出来,从头到尾好好读一遍才怪!”
“那敢情好,得了外祖父的调~教,我说不定有机会成为女翰林呢。”简莹玩笑两句,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在京城的时候,只拜见过外祖母和舅母,没见过那两位鸿儒长辈。”
“以后有机会让你见。”方氏跟她说笑了半晌。还是不明白她提起自己的娘家人是什么意思。
简莹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转入正题,“儿媳闲来无事,摸索出一种用硬笔书写的字体。我听说舅父写得一笔好字,又喜欢研究各类书法?”
方氏恍然会意,“可不是嘛,你那舅父就是字痴,但凡瞧见稍微特别一点儿的字,就不吃不喝不睡,非要琢磨出个门道来。
你摸索出的字体什么样儿?拿来给我瞧瞧。
我从小跟着二哥耳濡目染的。也略微懂得一些皮毛。”
简莹赶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纸卷,展开来,双手递给方氏。
方氏接过来细看,见纸上写了一首四句唐诗。分别用楷、行、草和花体书写,笔画纤细,颜色比墨要浅淡一些。她瞧了半晌,也没瞧着这是用什么写的。
于是抬眼看向简莹,“这是如何写出来的?”
简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圆圆的笔来递给她。
方氏见外面是一截木头,一头削尖了。露出一截银灰色的芯子,跟纳鞋底用的锥针一般粗细。心下明白,这便是简莹所说的硬笔了。
一时兴起,便叫张妈铺了纸,握着那笔尝试着写字。谁知手上稍稍用力,就听“啪”地一下,笔尖应声而断。
“这笔是硬的,跟毛笔不是一样的用法儿。”简莹接过那笔,将断掉的笔尖磨了一磨,重新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