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门。周漱带简莹回来,也就理所当然地走了西门。
在这边迎候的俱是婆子丫头,冷不丁瞧见一个男人闯了进来,都有些惊慌,纷纷拿袖子遮住头脸。
雪琴见周漱揽着简莹一味地往前走,对周遭的情况浑然不觉的样子,便紧赶两步,大着胆子提醒他道:“二少爷,前头您不方便过去了。”
周漱这才醒过神儿来,松开简莹,将遮住她的脸的帽兜掀开一些,看着她的眼睛,“你便去吧,稍后我们再说话。”
简莹点了点头,伸手解了带子,将棉氅还给他。说一句“我走了”,便领着雪琴四个,由负责带路的丫头引着上了楼梯。
周漱抱着棉氅,仰起头来,望着她的身影子在螺旋楼梯上忽左忽右,一颗心也沉浮不定。
他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恰好听见楚非言说要娶她的那一句。
起初他还当楚非言旧情难忘,可越听越混乱,越听越觉不对劲儿。
等听到那句“鸠占鹊巢”,又听她反问“谁是鸠谁是鹊”,他才明白过来,他娶回来的人好像并不是简六小姐。
他不知道他娶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简六小姐,还跟他成了亲,更不知道简家和楚非言在谋划些什么。
他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心中有无数个谜团,面对她的时候,却一句都问不出来。
不,不是问不出,而是不敢问。
他怕捅破这层窗户纸,将她逼得走投无路,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楚非言提出的要求。
那么他就会彻底失去她!
这种不安太过强烈,以至于盖过了被欺骗被蒙蔽的愤怒。
眼见她上了二楼,被人请进一间屋子,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掉转身形,大步地向外走去。
出了敞厅,经穿堂出了归一楼,瞧见对面走来不知哪家的女眷,也只当看不见。一口气奔出很远,才觉累了,在一处游廊之中坐了下来,眼神恍惚地望着远处的红梅假山。
石泉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