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两个原本是潍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因主家遭了难,才被卖到济南府来的。”回话的是那个圆脸的小丫头,声音打着颤,话倒是条理清晰,“刚到济南府没几日,就被一位老爷看中买了下来。
还以为要被送去哪家伺候人的,谁知那位老爷将我们带进一间屋子里,直接关起来了。每天有吃有喝,什么活儿都不用做。
我们起初还很害怕,别是进了不干净的地方,要被逼着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在那屋子里待了不足两天的工夫,有个婆子拿了两套衣服来,让我们梳洗打扮。收拾好了,就带我们坐着马车进了王府,把我们交给那位叫绿萼的姑娘。
绿萼姑娘说,只要我们差事办得好,就把卖身契还给我们,还给我们每人一笔银子。可要是办砸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没法子,只能照着吩咐办事。
一办完事,那婆子马上带着我们离开了王府,转手就把我们给卖了。
人牙子原本是要带我们去外省的,半路上又给人截住了,将我们买下带了回来。”
不用问,那个买下她们带回来的,便是周漱的人了。
方氏心中冷笑,多亏周漱找得及时,要不然这人一旦卖到外省去,再想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当真死无对证。
“我们府里有几个叫绿萼的?”她转头去问张妈。
张妈眼观鼻鼻观口地道:“据奴婢所知,就一个,是飞蓬院的二等丫头。”
“把人带过来。”方氏越过孟馨娘,直接吩咐道。
孟馨娘心知方氏这是要跟她撕破脸了,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绿萼那丫头是一开始就决定舍弃的人,单看方氏这脸皮要怎么撕,撕几层了。
张妈出马,一个顶仨,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将绿萼带了进来。
方氏扫了那两个小丫头一眼,“你们认一认,指使你们的可是她?”
“不用了。”绿萼脸色煞白,表情却很镇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认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