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人,今年四十有二。他并不是进士,也不是举人,仅仅是一秀才。但他以钱粮师爷的身份在东莞县衙前后伺候了三任知县,对东莞县可谓是了如指掌的。
秦军拿下广州,东进的时候,东莞首当其冲。李平江的第三任东主吞鸦片自尽了,李平江却爽快的投效了秦军。
因为他对东莞的了解,和平日为恶不多,在东莞县风评赫然不错。所以火线提拔为东莞县令,连政治培养学校都没进修过。
李平江任东莞知县半年多来,政绩突出,只那隐田报明这一点上,东莞县就超出了广东全省平均值的五倍。
甚至都因此都进入了刘暹的眼里,可以说在去年那人生一大转折点上,李平江赌对了。秦军初兴,官员紧缺,只秦军自我培养的那些官员、教习之类的,根本填补不了那么多的空缺。这也是因为新秦的官儿太多了。李平江如愿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官职。
但今年这风雨不对头,李平江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根本就坐不住。隔三差五的就到河堤上走走看看。
但是他的视察,屁用没有,老天爷该怎么下雨,就怎么下雨。该来的祸事还是会来。
刘暹在秦王府被震破的玻璃划伤了脸,东莞县衙中,一个浑身泥水的汉子也给李平江李知县带来了一个让他魂飞天外的坏消息。
石龙镇,决口了
一语震破天惊。李平江脸色蜡白,该来的还是挡不住!
回过神后他立刻命人通知水利局,以及招呼县里的两个副县长还有警察局长。至于通报驻军就不用了。东莞的驻军这些天都在河堤上呢。最后是派人发电报给广州城。然后就敲响了钟楼的大钟,召集全县的民壮赶去救援。
东江会不会决口?这些天,这个问题就像悬在头顶的一口刀,让他提心吊胆。现在刀落下了,李平江虽然脸色苍白,但心里却是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倒霉就倒霉了,接下去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就是。
这些天里他整日整夜里都在提心吊胆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