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
官道上,一老一少被太阳的余晖拉长了身影。老的一身破破碎碎的衣裳,顶着满头杂乱的银发之中,夹杂一根金黄色的稻草。背负着一个在厚厚的黑布包裹下的长条形物体,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马。
小的同样背负着一个包裹着黑布的长条形物体,满脸的胡渣,其实年纪也不小。一身灰白的粗布麻衣,跟个难民似得。
“少爷,看这天色,今天我们恐怕到不了了。”邋遢老头眯着眼睛瞅了瞅远处挂在山头上的红日说道。
“早习惯了,老冯。说点眼下的,晚上我们吃什么。”看不出年纪的年轻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两只眼珠子早已不断四处打量,空荡荡的官道两边不是开垦的农田,杂草丛生不像有食物的地方。再望向前方那山,看着不远,鬼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山脚下。就算到山脚下,这天也黑了,爬树掏鸟窝也不是时候。众鸟归巢,它们能眼睁睁看你掏它的孩子。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今晚又得饿肚子,云飞扬无奈的摸了摸已经快贴后背的肚皮。这一路走来,上树掏过鸟窝,下河摸过鱼虾。庄稼地里挖过番薯,期间经过村庄打算摸只鸡鸭开开荤,还被愤怒的村民操着扁担锄头追出了八里地。现在想想,只差没落魄到沿街乞讨。
“我记得前方不远处有家客栈。”老冯说道。
云飞扬顿时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来,“你有钱?”
“碰碰运气。”老冯露出两颗大黄牙,嘿嘿一笑,那模样贼憨厚。
“笑你大爷。”云飞扬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哪一次不是被跑堂赶出来的。”
“那去还是不去?”
四周这荒凉之地,连个能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破庙这类相对暖和些的建筑了。云飞扬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了,万一店家心地善良呢,反正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被赶出来。
俩人一马步行数里之后,天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照的官道煞白。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零星的闪烁着几点橘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