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觉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房间很宽敞,甚至于可以说是宽敞得有些过头了。
古明地觉原以为这里会跟她刚刚听到的“刑室”一词如出一辙,摆放着各种违禁器具,不过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高而宽敞的落地窗嵌在墙面上,透过棕红的木质窗框看到的是近在尺咫栽种着月季的庭院跟远方蔚蓝的海。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斜斜地照了进来,窗户边静静地摆放着一架尚未合起琴盖的钢琴,它的轮廓是黑色的。
脚下的合金制地板到了这里也换做了木质的,有股年久了过后才会有的腐朽味儿,不过这满鼻的血腥里着实有些不够明显,古明地觉还是察觉到了它。
房间向阳的地方摆放着一套简易的桌椅,古明地觉一度以为这型号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过这个不吉利的念头在冒起后的片刻便被她打消了。
她只是单纯地个子太小而已。
古明地觉缓步走到窗边,将一侧的窗帘彻底拉开,这证实了她的猜想————窗外的景色来源于一道与窗户大小近似的荧幕。
她回过头来,目视着已经坐在钢琴椅上小憩的女人。
“你们这里的‘刑室’装修得可真是别具一格啊,这么有生活味儿。”
“别故意跟我抬杠犯傻,用鼻子想想都该知道这是我后来差人装修的。”朝仓理香子白了她一眼。
“我想也是。”
古明地觉最后扫过房间墙壁上的那些装饰物,目光停留在那小号的书桌上。她走了过去,拉开唯一的抽屉。
一本封皮已经有些褪色的书籍静静地躺在那里面。
古明地觉迟疑了片刻,随即还是轻轻咬了咬下唇,翻开书的扉页。在有些泛黄的空白书页中,一行娟秀的字迹无可避免地引入眼帘。
——至我即将年满八岁的儿子信女·赫恩,愿他一生安然无忧。
古明地觉默默地闭上眼,合起了书页。
二十世纪末的不少女性作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