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压寨相公。我就是这样想才有勇气和动力抱着一块浮木飘上岸,不然我已经沉进长江底了,你如今肯定连我的尸体都捞不到。”
陆青羽静静听着,叶限的呓语愈发微弱,她的脸颊比之初入建康城时的白皙饱满竟已经是天差地别的消瘦憔悴。他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拨开叶限额上的乱发,低声劝慰道:“仙儿,你要坚强一些。他日就算是我不在了,你还是要求生,不可轻易言死。知道吗?”
叶限昏昏沉沉,她忽然对着陆青羽展颜一笑,又咬牙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些人却总爱找这么多理由去折磨别人,简直就像□□要立牌坊一般。‘哧哧’,纯属多余。不过总归是没有人甘愿引颈就戮的。”
陆青羽起身,凝神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江水。他一双美目此时风涌云起,只听他低低道:“此间杀伐之局,本身就是墨者非墨,瑜者非瑜。”
几日后,叶限随陆青羽回建康。
建康城中雨幕厚重。
许盈袖踩了叶限的裙摆,叶限拿刀划断了自己丁香色的罗裙,陆青羽看了衣裙半湿的叶限一眼,提醒她:“换条裙子”。
叶限低头看着自己缺了一角的长裙,她顺从地从包袱里拿出一条半裙覆在浅紫长裙外面,这条乳白底色百蝶穿花裙刚好是她初进建康城那日穿的。
她理了理裙子的褶皱,抬眼看陆青羽,轻声问道:“这样可行?失礼吗?”陆青羽给她一笑,道:“皇上想来应该不会挑你的毛病,你的毛病这么多,他也挑不过来。”叶限低头一笑,这次进京总算不用担心入项的问题,唯一要担心的是杨半仙把这位的病治得怎么样了。
马车行至皇宫门口,进宫之后只能步行。叶限紫衣白裙,她撑着寿王那柄紫竹骨油纸伞缓缓跟在松绿衣袍的陆青羽身后。雨中的皇宫,巍峨而又烟雨迷蒙,两人一前一后拨开了大雨滴落的水汽,缓缓走进了整个大殷帝国的权力最中心。
有宫娥撑着伞迎上来,这位宫娥已经不年轻了,她的发间已能清楚瞧见屡屡白发,叶限无端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