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廷出了新法令,凡是秀才而未中举者,每十年必须参加一次资格考试,考不合格的,秀才只保留名头,而相应的待遇却要取消;举人也一样。
这条法令对朝廷来说,可以减轻不少负担,而对于秀才和举人来说,不亚于一场地动!虽然这种保留资格的考试只是做两篇时文,比正式考试简单得多,可对于身怀秀才和举人‘功名’的人来说,心里的震撼要比考试本身大得多。
所以,当已经年近四十的柳老爷子重新出了考场以后,就暗自打算了起来。
虽然这次他考过了,可十年后他都快五十了,眼看着大儿子读书没有天分,二儿子更不机灵,想考秀才只怕也难。万一将来自己再没了秀才功名,柳家就只能靠田地维持生计了。
柳老爷子思虑多日,又与老妻和儿女们商议后,做了个重大决定:收回赁出去的田地自家耕种,此外,举家搬到县城附近的镇子上居住,县城里的宅子租了出去。此举一来节省些银钱开销,免得十年后日子太过艰难,二来也提早适应种地的日子。
对于老爷子的决定,柳家人都是支持的,尤其是两个儿子,自知没天分考中秀才,也放弃了继续读书,干脆一心种地过日子。好在他们家这些年也留了二十亩地自己种,对种地的活计到不陌生。
不过,陈金水却失望极了。
他几次三番地劝说老爷子,人家头发花白了还在考秀才功名的老童生也大有人在,十年后岳父不过是去考个资格试,实在没必要这么反应过度云云。
总之,他希望岳父能继续努力保持住自己的秀才名头,而不是现在就去乡下种地。柳老爷子自然比他看的远,陈金水注定要失望了。
在柳成和柳文兄弟俩屡试不第,柳家又在乡下没有回城的打算后,陈金水对岳家就没那么殷勤了,连节礼都一年比一年薄了许多。
后来柳家分了家,又添置了些田地,陈家挂靠的免税田自然也因超额被还了回去,陈金水逢年过节干脆都不露面了,倒是柳芳,还顶着陈家人的脸色,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