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刀架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主父偃当时就有如坠冰窟的感觉。越人没杀他,将他扔在这个山洞之后就再也没有派人来过。
主父偃想过跑,可他刚踏出山洞,就不得不收回脚。这里四面全都是树林,东南西北都辨不清,更不要说道路和光亮。也不知道那些越人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阿嚏!”主父偃打了一个喷嚏,将身上的袍子裹的更紧一点。三年前,从临淄老家出来,先去北方诸侯中游历,备受冷落。后来接受会稽太守严助邀请,这才辗转来到会稽。这次越人作乱,主父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能帮严助将越人赶走,博得严助的荐举到也不是难事。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长安在得知越人的事情之后,竟然放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用,千里迢迢给会稽派来一名长史,而且名言平灭越人之事由太守与长史协同处理。这就让主父偃赢得荐举的机会降低了五成。为了提前见见新任长史,主父偃主动请缨前来迎接,谁料这个长史不但年纪轻,还很有心思,这让主父偃难以施展。
“造化弄人呀!”主父偃唉声叹气,使劲的将身子往洞里面挤了挤,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头上。
“越人!此仇不报我主父偃誓不为人!”主父偃用袍袖擦了擦挂在嘴边的鼻涕,又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还有你苏任,你现在瞧不起我,总有一天有你哭的时候,你给我等着,到那时让你趴在我的脚下,再狠狠的踩上一脚!”
“想我主父偃十岁拜师,习纵横之术,苏秦、张仪之辈又如何?若给我一个机会,敢于鬼谷子决一高下!哈哈哈……”主父偃一阵狂笑,一口凉风灌进肚里,又连连咳嗽:“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忍,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后悔,让所有人想起今日之事,就觉得是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主父偃的牙齿开始打架,得得得的说话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