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放松了,眼中也闪过一丝轻松的眼神。
他那笔挺如标枪般的身子也仿佛有些松懈。
要到明年二月他才满四十岁,可现在他已经开始常常会觉得自己的精力大不如从前。
要做一个任何事情都准确的人并不容易。陈准也并不喜欢这样。
但他喜欢所有人对自己的那种敬畏的态度。
他也知道别人之所以对自己敬畏,只因为他是陈准。
是那个“任何事情都十分准确”的陈准。
陈准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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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陈准每天下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个时辰是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只有陈准自己才知道所有人的这个猜测是多么的可笑。
也只有陈准自己才知道,每天下午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个时辰,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也只有在这个屋子里,他才不是那个大风堂的龙头,不是那个“准确的”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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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准脱掉上衣,精赤着上身。甚至把鞋子也脱掉了。
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七八圈,变换了很多种不同的各种姿势。无论什么姿势,只要是自己的身体能够舒展,能够愉快。
有时候他心里也忍不住认为,自己平日里那么走路实在是种受罪。
陈准平日里走路一向很慢。
他知道很多时候,在对大家的面前故意走得慢一点,会让人觉得很有气势。
很多人也认为陈准走路的样子实在很有气势。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样得走路实在是一种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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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准任意做了十七八个动作,等自己得身体完全舒展开了之后。他打开身边得一个木柜,取出一瓶酒。
这是一瓶波斯的葡萄酒。
陈准把酒倒在一个金杯里,酒鲜红得就像人得血液,还微微透出一些混合了葡萄味的酸酸的香气。
陈准午饭的时间已经喝过斤高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