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谈。”
杨天鸿用威严的目光环视四周,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安州是个特殊的地方。不夸张地说,这里进来很难,想要走出去也很困难。朝廷年年都在花费银子整修遂州与安州之间的道路。却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本候是武官,没那么多心思与遂州那边的官员打口水官司。既然此路不通,只能是另外寻找通途。诸位在外行商已久,对于各地商货的价钱,应该比本候清楚得多。安州的货物品质上佳,只要运出去,转手就是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利润。贱买高买,乃是商人本性。本候也不会对此多说什么。然而。安州所有商货都是出自百姓之手。以如此微薄的价钱,从穷苦百姓手中购货,诸位的心中,就觉得安定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用区区几个铜板巧取豪夺,然hòu把同种货物在别的州县卖到数两银子以上,这种钱装在口袋里,会不会觉得心慌?”
坐在堂上的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睛里都看到了慌乱和讥讽。前者属于胆小畏惧的人。后者属于家财丰厚势力强大的人。对于同一种威胁,每个人的反应不同,理解方式也不一样。
一个身穿茶色员外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冲着杨天鸿拱了拱手,带着几分傲慢说:“侯爷似乎对于我们这些商贾很有意见。商人逐利,这是从古到今永恒不变的道理。若是不能低买高买。我们这些人如何能够行商天xià?又从何而来的银子?若是按照侯爷的说法,那在座诸位干cu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每天站在街上给百姓平民散发银钱便可。如此一来,这安州也就变得太平,安安乐乐。”
这番话。顿时在商人之间引起共鸣。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尽管声音很小,却也多少可以听见都是说些对杨天鸿不满的话,还有抱怨。
范勤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若是换在从前,他必定会参与进qù,甚至态度比中年男子还要激烈。不过,喝了送上来的这碗酒,范勤周整个人心态立刻产生了变化。他觉得,节度使府的邀请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隐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