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绿叶簌簌作响,窗牖外纷乱的脚步声来来回回。
景仁宫的太监宫女们凑在角落里眉飞色舞。
小太监将手平摊于胸前,做了个抱人的姿势,“听说了吗?”
“这等新鲜事,谁能不知道!”
小太监连连“啧”了几声,道:“如今六局一司那帮人,看咱们景仁宫,眼神都变了。”
“可不是吗?”
宫女琥珀唏嘘:“谁能想到皇上疼起人来竟是这般样子。”
小太监又笑道:“如此恩宠,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改称娘娘了……”
“那将来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宫女翡翠幽幽道:“不过婕妤的性子也忒冷清了,好像除了大皇子什么都不在乎,便是跟竹兰竹心两个近身伺候的姐姐,也不大敢与她亲近。”
另一人又道:“但婕妤可从没亏待过咱们这些下人。”
“就是!咱们不过是做奴才的,能讨到赏还有什么不知足。”
她们如何能想到,曾经的坤宁宫,日日语笑喧阗,皮点的奴才,偶尔还敢与皇后调侃两句。
外面窸窸窣窣声不断,萧韫的目光从手中的千字文移向窗外,耳朵都快贴到窗纸上去了,似乎很像听清外面在说什么。
秦婈两指一捏,轻轻提了下他的耳朵,萧韫立马回头,秦婈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背书。
萧韫乖乖坐直,极轻地叹口气。
书看了没多大一会儿,萧韫扬起脸,道:“阿娘。”
秦婈“嗯”了一声,“又怎么?”
萧韫一本正经道:“我想如厕。”
又如厕。
秦婈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去吧。”
萧韫屁股一扭,短腿落地,跟着袁嬷嬷哒哒地走了出去,秦婈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忍不住弯了眼睛。
到底是未满四岁的孩子,爱玩本就是天性。
她以前也是如此,一学那些闺阁礼数就犯困,窗外有只鸟叫都要仰头看一眼,也只有苏淮安带她去拍球、捶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