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闻言痛哭,跪求白鹏让她留下孩儿,这是一条生命,是她的骨肉,也是白鹏的血脉。就算退一万步说,不是白鹏的,倘若生下来长得与白鹏不像,她保证立刻带着孩子远走天涯。
白鹏却不肯,无论如何,他不能接受苏柳离开,前一阵冷漠时都发誓守她一生,何况现在又已情浓。什么“远走天涯”绝不能考虑。对大家来说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不要这个孩子了。
争执不下之际,白鹏去独自饮酒,借着酒劲做了一个后来悔恨终身的决定---找司徒静拿了药,下在了补品中,心情忐忑地喂苏柳吃了下去。
当夜,孩子没了,苏柳也垮了。她不是因为小产流血而垮,是在精神上彻底垮掉。毕竟是相公亲手喂自己吃了药,杀了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
苏柳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吃不喝,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只默默流泪。
白鹏守在旁边说了无数道歉赔礼的话,发誓以后加倍疼爱她,也会立刻再让她怀一个,再去搂抱亲吻时,却都被冷冷推开。
第三天一早,白鹏在书房的床上被丫鬟推醒,听小凤哭喊:“夫人不见了!”
白鹏一惊跃起,冲到二楼苏柳的房间,却见人去房空,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从来没人住过,在床边平摊着一件男式中衣,正是苏柳平时一直帮白鹏刺绣的“柳下鸳鸯戏水图”,雄鸳鸯头上的“鹏”字还在,雌鸳鸯的“柳”字已经没有了。由于苏柳平日百无聊赖,还给中衣下摆绣了许多精美的花边。
白鹏到屋中寻找,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信上文字很简单:“相公,柳儿陪你时候虽短,已历尽世上极乐与至悲,此生无憾,就此永诀。珍重!”
“永诀”二字就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白鹏胸口,让他气息滞涩,心脏仿佛也一时停止了跳动。继而额头一片冰凉,随后是脸,最后向身子一路凉下去,眼前发黑,手脚麻木,真气紊乱,听自己说话声也像从天外传来的一样虚无缥缈:“柳儿……回来……”接着两腿一软,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