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跌坐在村口的石桥上,将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他一直都在的,他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我害怕得不停地颤抖,低着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地面,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眼泪。我固执地认为,只要我不哭,风就一定能回来。所以,就算再害怕,我也不能哭,一滴眼泪都不能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深棕色的圆头男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风的鞋,忍了很久的眼泪刹那间再也遏制不住地轰然而下。我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像傻瓜一样流着泪笑着叫他的名字:“风。”
“你——”风皱着眉,错愕地将胳膊从我手中抽出,退开一步,“你认识我?”
我胡乱地擦着眼泪,用力地微笑。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忘记我,又将重新认识我的这一天,我怎么能让他看到我痛哭流涕的样子?
然而,不管我怎么擦,泪水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我想,我又哭又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他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抬头对他笑,“我在找一个人。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他懊恼地看着我说:“我也在找一个人。她叫七七,你认识她吗?”
我抿着唇拼命地点头,“我认识。我认识一个叫七七的。不过,你要找的七七是什么样子的?”
“她……”他眉头深蹙,低头想了很久,“瓜子脸,大眼晴,头发又长又卷,有时候又哭又笑,就像你一……”
他顿住,猛然抬头盯着我。他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仿佛要将我摄进眼里一般。我微笑着与他长久地对视,然后看见他脸上渐渐出现温柔的光芒和悲痛的神色。
我轻声叫他:“风。”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说:“七七,对不起,七七,对不起。我怎么能忘记你的样子?七七,我得了阿兹海默症,也许以后即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