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当着我的面给风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她说:“抱歉,我说服不了她。”
手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我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清风说了些什么。然后,我就听见江碧叹了一口气说:“好的。我知道了。只能这样了。”
江碧离开的时候,要走了我的住校申请表。第二天,班主任便通知我说,有人已经帮我办理了住校的所有手续,我只要拿着学生证就可以去宿管中心领取房间钥匙了。
芳姨在知道我要住校后,死活也不同意。我毫不犹豫地对她说了谎,然后她便忍着眼睛将我送出了大门。
我对她说,住在这里我每天都会想起以前,想起姐姐,再这样下去我会死。芳姨,你想看着我死吗?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九月,为了达到目的,我无所不用其极,我甚至不惜向芳姨撒谎并以死威胁。但是,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风不离开,一切都值得。
……
然而,事情并不像我预想得那样。风一直没有搬回彼岸巷的旧楼。每一次打电话给芳姨的时候,我都会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风,得到的答案都是风没有回来过。都是,我愿意耐心等待。
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家住两天。每一次都满怀期待,雀跃又忐忑地拉响大门上拴着的铜铃,在“丁零零”一阵脆响后推门而入,想象着风会从夕阳淡金色的余晖里侧过头来,对我微笑,说,你回来了?可惜,每次迎接我的只有日渐衰老的芳姨。
芳姨很爱我,总是会做满满一桌我喜欢的菜等我。每当我对着一桌的菜狼吞虎咽时,她总是会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怜爱又小心翼翼。她大概真的被我之前的谎言吓到了,自那之后,她将所有和安然有关的物品都藏了起来。我很愧疚,因此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开开心心的样子,不让她看着我半点的忧伤。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是个阴天,我跪坐在院子里用一把小小的铲子为那些蔷薇松土、施肥。等太阳好不容易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时,我听到铜铃清脆悦耳的响声。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