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迷离了,突然伏倒在了床沿上,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有听到身边陪着自己跪下的吴妈妈亦是嚎啕大哭,她也没有听到屋子里服侍徐夫人的两个大丫头哭得声音嘶哑,她更没有听到外间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哭声。
那一刻,她想到了皇后的去世,想到了这一年多来逝去的无数认识不认识的生命,她只觉得这一年多来所有的惶惑,所有的忧惧,都在这放声大哭中尽情宣泄了出来。
随着进屋的柳姑姑见陈澜先只是抽泣,渐渐声音就大了,不禁眉头一挑。她是知道陈家长房三房之间那段公案的,最初还以为陈澜不过是应景地哭一哭,可眼见人仿佛是渐渐失了控,她就渐渐皱起了眉头,但随之就很快舒展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动容。只她知道这越哭越难以止住,只得上前去挨着陈澜半跪了下来。
“夫人,逝者已矣,您也节哀些。若是阳宁侯夫人泉下有知,看到您这般待她,自也能含笑了。”她一边说一边掏出帕子,不由分说地扶起了陈澜,见她果然是哭得止都止不住,帮着擦眼泪的同时又少不得连番相劝,好容易见人抽噎着渐渐停了,松了一口气的她方才搀着起身,可往外走了没两步,她就看到陈澜又突然甩开了她的手,扭头望着那张灵床。
“夫人……”
“我知道,三婶已经去了……你放心,我只是想再瞧瞧。”
刚刚就跟进了屋子的陈清和陈汉面上泪痕宛然,但此时却有些举止无措,全都拿眼睛瞅着陈汐。而陈汐一手无意识地搂着陈汀,丝毫没在乎吴妈妈那利剑似的目光,眼睛呆呆地看着陈澜。她隐隐约约觉得,陈澜这一场痛哭,并不单单是为了徐夫人。
良久,她才上去叫了一声:“三姐姐,去外头拜拜吧。”
陈澜这才回过头来,轻轻颔就沉默地随陈汐出了西次间。明间里,陈瑛已经是换了席地而坐,那一身素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愣生生多了几分刚硬的线条,少了几分凄婉的悲凉。陈澜没有多看他,在灵座前拜过之后,又接过柳姑姑递来的香,随即再次深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