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兵们齐唰唰地转身,向着身后列阵的本方步卒奔去,临到阵前,流水一般地分成两股,从军阵之间绕过。
丁仇适时地举起手中的陌刀。
“压!”嘶哑的声音在军阵上方回荡。
一千名第三营步卒齐齐一声大吼,挺着手中的长枪,大踏步向前奔去。丁仇高高举着陌刀,更是奔行在整个队列的最前方。
粘不花付出了两百名骑兵的代价。*冲到了拒马的跟前,手中长枪一挺,挑起了一副拒马,用力一抖,将其远远地摔开,拒马落地,哗啦一声,已是摔成了一根根的碎木,而在第一排的最前方,大都都是这种手持长枪大刀大戟的长武器的士兵。这些人用手中的兵器,尽可能地将这些拒马挑开,为身后的骑兵开道。
粘不花直觉着感到有些不对。蒙骑与大越士兵作战之时,大越士卒大都会列成方阵,原地不动。不停地以弩箭,弓箭施shèsāo扰。而面前的这支大越军队却在移动,本来以为他们向前挺进一段距离便会重新列阵,以便为后方的部队留出空间,但这一想法在片刻之后便被现实击碎,因为对手不仅没有停,反而越跑越快,正在迅速地接近着他们。
粘不花有些不解,他回头看了一眼,脑中突然一阵空白,恍然之间,自己身后的骑兵此时的速度早已被降了下来,几乎成了小跑了,蒙骑赖以成名的速度此时早已荡然无存。
掩藏在草从之中的洞孔,那些凌乱无章地石块土堆,还有这些拒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降低自己的冲击速度。对手想冲进自己的阵中,粘不花突然明白过来。
马速降下来还不能让粘不花心惊,更让他恐惧的是,不少士兵的马匹经过这上千米的冲锋,竟然显出了疲态,有的嘴角已经出现了白沫,便连自己胯下的战马,此时竟也在呼呼地喘着粗气,而在以前,战马冲刺这千把米距离,只是小菜小碟,糟糕!粘不花心中暗叫了一声,这些马一个冬天没有好好地养着,反而大大地掉了膘,此时驮着骑兵冲刺了这一千来米,已经是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