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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身体好沉重,浑身疼痛,并且动弹不得。
我努力地睁开酸涩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只右腿被夹板夹着,悬吊在半空中,而全身被白色的医用纱布包裹得象个粽子似的,和木乃伊没什么两样。
而我的妈妈,这个可怜的女人,正在为她儿子的不幸在一旁抽泣着,爸爸则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她。
“呃……”我稍微的动弹了一下,却引起了全身的剧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妈妈听到我的呻吟,惊喜地站了起来,扑到了我的面前:“你醒了?!”
“没死……”我沉闷地回答了一句。
没想到这句话又引起了妈妈的伤感,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这温热的眼泪仿佛是一股暖流,直往我心底里钻,逐渐地温暖着我已经丧失了生机的心灵。
在我的心灵深处,一股属于人性的情绪在滋长着,一阵淡淡的忧伤,如一池秋波横扫我整个身心。
望着妈妈那悲伤的脸庞,一丝丝的歉意又如同春潮反卷,巨淘骇浪般地颠覆着我整个内心世界。
再偏转眼睛,瞟着坐在一旁,正欣喜地搓着双手望着我的老爸,他那已经逐渐花白的头发,又引起了我更深重的愧疚之感,让我的内心震颤不已,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眼泪慢慢地滑出我的眼眶,与妈妈的相比,它有些冰凉,但很快就热乎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我的耳际滑落,仿佛要去宣告些什么。
我开始抽泣了起来。
“儿子,别哭。”妈妈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上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伤得很重,还是别太激动的好。”
“儿子,你知道吗?”妈妈喃喃地说道,“你担心死我了,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楼?还伤得那么重,断了好几根肋骨,右腿也断了,本来大夫说你内脏大出血,都没救了,可又慢慢的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