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摆在木桥的这一端,数个似乎是用来放装着法器的大筐,摆在香案之侧,只是上头还严严实实地罩着幔布,实在看不清里头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桥的那一端,却是整整齐齐地叠起了三个木头堆成的大柴垛,似乎是准备燃起火堆之用。
与上次法会不同的是,这次在过桥之后,并排摆放着三个几案,上面放着的却不是香烛供果,而是笔墨纸砚,也不知是有何作用。
而每一个柴堆的正面,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都用朱砂画出一道直直的红线,想来这仪式的最后一步,应该是要在这个地方完成。
在昌松县府属员的维持下,站在离亭子最近一处的那些人,也都紧紧地盯着慧彦他们的一举一动,眼光中却是多了一份茫然与空洞。
他们有的身着凌罗凋缎,有的却是一副衣衫褴褛,看起来就是贫富身份相差悬殊,若换了平常时候,是怎么也不会站到一处,但今天他们被安排一起等候在这里,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半句怨言。
毕竟他们今天站在此处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为了他们的亲人。
他们都有骨肉至亲,在历年对抗突厥入侵的时候,战死在了这昌松城下。
慧彦他们终于布置完毕,留下了悟澄他们其余三名弟子留在了那三道红线之侧,带着悟缘,缓步过桥而来。
围观人等也都知道重头戏将要开始,不由得都兴奋了起来,一时间到处一片嗡然之声。
度亡逝者,超仗军魂,说起来虽然庄严肃穆无比,但这些民众也多半还是当成热闹在看的。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或许也就只有那些逝者的亲人们,才能对这一切有深深的感怀。
“曹明府”,法明看着慧彦他们准备停当,向着曹珍笑着说了一句:“小僧斗胆,今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曹珍哑然失笑,说道:“大师但讲无妨。”
“我佛门立六道轮回,天人六道之间,繁杂万端”,法明一脸悲天悯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