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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江南依旧潮湿闷热,然而昨日后半夜的一场阵雨的空气则显得格外清新,微风带着淡淡的水汽和清幽的草香拂过面颊,令人不由精神一阵,城门刚刚开启,便有三三两两的百姓扛着扁担、挎着柳筐,为了一天的生计出城而去,亦有城外村镇中的农户带着蔬菜、瓜果往城中走。
一驾较为宽大却有些破旧的马车也在这个清爽的早晨,自江陵城中而出,两匹驾车的驽马虽然有些瘦弱,但也精神抖擞,踏着略显泥泞的驿道向北而行。驾车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精瘦汉子,略显粗糙的黝黑皮肤显然久历风吹日晒,在这样一个早晨出行,显然令他很是舒畅,熟练的将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抖了个花儿,伴随着清脆的响鞭口中吆喝了两声。与车夫并排坐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白面短须相貌平常,穿着一身家仆装束,微微躬着背,眯着双眼似尚未睡醒。
跟随马车而行的,是三名家丁打扮的汉子,为首的一位坐于一匹寻常的战马之上,年纪约在四十上下,其余两人则是二十七八的年岁。
这一行数人并未有奇特之处,看来似要远行,和往来的商贾动辄十几、数十甚至上百的车马队伍比起来,实显得微不足道。
行离江陵十数里后,马车的车厢帘布一挑,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和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端然坐于车内,那老者虽是瓜子脸型却不显瘦弱,黑黄的肤色隐露些许病态。双眉虽宽却已稀疏。额头和眼角上皆有皱纹,须发均已花白。而那妇女容貌平常,气质还算稳重。白净脸上仍微微有些淡黄色地斑点,虽然施了脂粉,却掩盖不住岁月留下地痕迹。
老者望外看了看,声音略有沙哑,但言语中却带着轻快的笑意,道:“子文先生真乃神技也。子龙与干擦肩而过,却竟未察觉,实令人好笑也。”
坐在驾车伙计旁边的老者仍是一副困倦模样,也不回头,声音恭敬却又不失郑重地低声道:“区区雕虫小技,主人过誉了,然此处虽仍为刘使君所辖之地,主人却不可轻视。还当以所定之名姓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