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奇怪,不知既然竟陵或许遭刀兵之灾,他为何却无有丝毫焦虑之色,亦无强装欢笑之样,莫非城府如此之深?心中想着,却面带微笑,还礼道:“黄老先生客气。”
黄寿请我进去,一路之上,只见院落宽阔,有树木若干,左右厢房高大,来往奴仆皆男性且多中年,见我等,均驻足伫立而礼。
穿过第一进院落,来到二进院,院中无树,却植各色花草甚多,如今多凋谢,但可想春、夏、秋时缤纷艳丽之景色。此院中奴仆多女性,年龄亦轻,所着衣物比前院又佳。
正中一厅,厅前一人,年四十岁上下,身着灰色葛服,不高但面容白净,五观端正,一副须髯飘于胸前,见装束,亦是士绅。
那人见我与黄寿结伴而入,忙上前相见,黄寿便与我二人引介,知此人姓王名安子子远(读者灵凤清舞、游方老道提供)乃本地士绅。
相互见礼后,黄寿请我们进厅中饮茶。聊了一会儿闲话,我才知这王子远家中以经营麻布为业,在竟陵、江夏、柴桑均有其店铺。竟陵虽为其祖籍,但现定于江夏,此次前来本是为了拜会竟陵一些故友,不料却遇如此之事,其在竟陵除一祖宅,还有一院落,此次便想出售那院落。
又谈了一阵,黄寿托词前去更衣(上厕所),留我与王安商谈购宅之事。详细一谈,我才知那院落并不大,仅一正两厢三房而已,院子到还不小,正房中为厅,两侧各有一套房。
王安面有歉意道:“此宅颇小,先生居之,恐拘束。”
反正我现在也买不起大宅,况且在竟陵住多久也没有确定,这宅院到是十分符合。
当下我面露些许失望,言:“吾之家人甚少,且于此为暂住,虽略小,然房屋可居便可。”虽然满意,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还怎么砍价?
王安见我神色,又闻我言,更为抱歉道:“闻先生言,吾实为不安,倘若先生欲要,便一万钱卖与先生吧。”
本来还想砍砍,一听才一万钱,再砍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