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动了买纸的念头,接下来却成必然结果,这是六宝楼的高明之处。
采蘩看了一会儿,招小伙计过来。╔ ╗“还是凝霜,给我包百枚。”
小伙计谢过,抱着纸样正要回斋里去,却看到门口来的客,哎呀一声,两眼冒光,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朵根了。
这时,楼梯响起很多脚步声,突然下来一群人。其中书生袍的年轻人居多。还有为数不少的小姐们,或以轻纱垂面,或半遮半掩在婢女身后。这些人的目光和小伙计如出一辙,充满了崇敬或仰慕。
采蘩也好奇得看过去。
那一行五人。为首一位老者,鹤发银须,双目有神。神情威严,仪态大方。高髻牙冠,冠上飞一双紫金鹤,腰间垂一条金链串,串尾挂红玉牌,牌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双紫鹤。老者身后,四人分排亮列,都高髻牙冠,一色银白广袖青松袍。前排两人冠上单紫鹤,后排则为双青鹤,腰间都配同样的牌子,但前排为金,后排为银。而在这五人中,老者右手后的青年男子尤吸引少女心。面若冠玉,五官挑不出毛病的俊美,即便抿紧唇,不苟言笑,好似目无一切,但仍阻挡不了那些羞怯的眼睛。
采蘩但觉这五人清一色鹤冠鹤牌青松袍,十分潇洒。╔ ╗才如此想,见门外又进来五人,让她不由睁大了眼。水蓝冷长衫,紧窄袖紧窄身,脚蹬明雪刺花靴。发也扎高髻,无冠,只用乌木簪。腰间黄丝编线吊铜牌,牌面铸纹精美繁复,隐约看出是一方人面。
这后到的五人从装束上半点不输给先来的,但人们多一瞥而过,仍用冒光的眼睛看先来的。采蘩琢磨着问题出在领队的身上。那领队约摸四十出头,黑硬扎的胡子,神情吊儿郎当,完全赖皮脸的笑,眯眼无力,而且他走路瘸的。因为领队的不够出众,导致后面四个中三个也有些满不在乎的嬉哈样,白白糟蹋一身好衣装。剩下那个,也不过十**岁,但耷拉眉毛耷拉肩,显得无比垂头丧气。
很有意思!
小伙计抱着纸朝他们跑了两步,看到斋里的掌事已经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