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戴与许衡走出来,康王十分通俗易懂地道:“儿女之事就好比是种庄稼,种的时候都精心伺弄,但天有不测风云,总有长歪了的或是会被鸟雀小兽啄食拔去,虽然痛心却没有办法。”
武戴叹道:“尽人事知天命。”
许衡仍然是那副死人脸:“王爷慢行,不送。”又朝武戴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康王扫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张仪正,见他跪得溜直,态度不错,微微有些满意,却不多说什么,径直上马走了。武戴便邀请许衡:“平正兄,一起走?”
许衡翻个白眼:“坐轿的追不上骑马的。”
武戴无法,只得叹息一声,自往前头去追康王。
张仪正抿了抿唇,面向许衡再次高高举起手中荆条:“请许世伯责罚……”刚开了个头,就见许衡视若无睹地从他的身边经过,自上了轿子扬长而去,于是剩下的半截话头便堵在了喉咙里。╔ ╗
接着又见许家大门里走出几个人来,当头的正是许执同许拙兄弟俩,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着从他身边经过,自上了马而去。
过不多时,里面再依次走出几个年龄大小不等的读书郎,有人厌弃地道:“大清早的就有恶狗当道,莫非今日不宜出行?”接着一只破旧的水囊砸在张仪正面前,里面的水四溅而出,腥臭不可闻,溅得张仪正满脸满身。张仪正咬牙抬眸试图找出罪魁祸首,却只看到大大小小几张严肃无表情的脸,斯斯文文地按着长幼尊卑的次序排着队从他身边走过,阵型绝对不乱半分。
接着许府大门重重关上,震得门楣上存了多年的灰尘都落了下来。张仪正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把头埋得更低,只是那高高举着荆条的手却微微抖了起来。
安乐居里,许樱哥坐在窗前细细绣着一幅鸳鸯戏水的枕套,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许杏哥说话:“姐姐还是回去罢,如郎还小,会想娘的。”
许杏哥之前留下来,是因为不放心许樱哥和家里,现在看到家里一切顺遂,正主儿也过得悠然自得,什么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