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挺好的。”
大公主看了一眼,倒有些不解:“这个,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匠作监送来的图样包罗万象,从极繁复的到简单的式样都有。
潮生挑的就是个简单的。
“我觉得这个好,有暗格,有灯台,有衣隔,都齐备了。要是里三层外三层跟间屋子似的,夏天多气闷。再说,简简单单就好。雕那么多东西,晚上灯影凹凸,看着也不舒服。”
大公主点头说:“说的对,这白天看起来精致得很,晚上灯一照,就走样了。木头呢?”
“这个我却不懂了,嫂子替我定吧。”一说起床,潮生倒想起过去的事情来,顺口说:“当时……温家的喜床,刚送到王府安过床,床头板就裂开了。”
在这时候,人们都认为这是不吉之兆。
而这段姻缘,果然没有逃得脱噩运。
大公主怔了一下:“是么?我倒是头次听说,那床也是匠作监造办的?”
“不是,是温家的人自己打制的,匠作监的人大概只去看过一两回吧。”
“是安床时碰损了?”
潮生摇摇头:“当时匠作监的人看过了,说原来的料应该就有裂缝,不过上了漆看不出来。等全组上了,上头一压,吃不住力,原来的缝子就裂开了。”
大公主点了下头:“这应该是选料时就被人做了手脚——”
可是当时经手的匠人必不是一个,出了这样的岔子,只怕不止一人要担干系。可若没有缘由,谁无端端去触这个霉头?
看来温家并非上下齐心,连床板都会出缝子,大有漏洞可钻,很好。
大公主回过神来,又和潮生一起讨论箱柜桌案。潮生挑的样子都是简单大方的,没有那么多工丽赘饰,大公主打趣她:“时辰来得及,不用净挑那省工的。”
潮生大大方方说:“我喜欢简单的。嫂子你也知道我以前伺候人,什么活计都得干,最繁琐的就是那雕花的窗棂案角,里面又容易积灰,打扫起来特别费劲。”